「通讯请求——」
“喂，霸…赛利卡，有空吗？”
“灰鸦的指挥官？”
刚处理完手中的工作，赛利卡的语气中充满着疲惫，下意识接通通讯，在确认来者身份后，疲惫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那两位对这位指挥官的重视程度她是知道的，而且她本人对流月的印象也挺不错，特别是在对待工作的态度上。
嗯，都是被无良空中花园压榨的可怜人。我们联合！（快进到没有力量）
“工厂的事你们放心去做，调查感染体源头的任务原本是还未撤离的清理部队负责的，但没想到先被你们找到了。”
“至于019号地下城市的资料，那是黑野建立的城市，我也不清楚，详细的话你可以去问尼科拉执行官。”
“尼科拉……”听到这个名字，流月头疼，果断摇头，“算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其实尼科拉比起空中花园那些zb家、权贵，还有其他自私自利的黑野高层来说，他都算得上是一个“大善人”了。至少他是真的在为收复地球出力，没有搞窝里斗。
“这样啊，那我帮你联系阿西莫夫首席技官如何，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想起上面的安排，赛利卡忽然道。
“阿西莫夫。”
你不会有事的。
阿西莫夫转身离去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还有一直压在心底，关于自爆装置的事。
正好，自己还有其他问题想去询问他。
“那就帮我联系一下他吧，麻烦了。”
“没事。”
「嘟……」
经过漫长的等待，通讯终于被接通，阿西莫夫挂着那浓重的如烟熏妆一般黑眼圈的憔悴脸投影在流月眼前。
“恭喜你成功找回队员，花了很多功夫吧。”谁能想到，阿西莫夫一上来竟然是恭喜自己，这可把流月整蒙了。
流月和阿西莫夫并无交集，除了利益外，流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好。
不过自己又能向阿西莫夫提供什么样的利益？算了，上层人士的想法猜测那么多干嘛，反正也没用，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是啊，是花了很多功夫。”流月自嘲一笑，转移话题，“阿西莫夫首席，我有问题想问您。”
“赛利卡和我说了，019号城市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清楚地下城市都会有很多外出的通道，你们要完成任务的话得抓紧时间。”阿西莫夫说。
“多谢，不过我想问的是关于自……”
“嘘——”阿西莫夫轻嘘一声打断流月的话，低语道，“有些问题不能就这样问出口，你也知道，空中花园内除一些名单内的人以外，所有的通讯都会受到格式塔系统AI的监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别出声，我一件件告诉你。”
“首先是清理部队，灰鸦小队发现黄金之涡的功劳加上在里面的表现还有那段录音已经洗清构造体丽芙叛逃的可能，他们解除对丽芙的追捕命令。
但因为他们任务的目标地正巧与你们追踪升格者的019号地下城市相重，所以接下来你们有极大的概率会相遇。
不过已经没有敌对的可能，所以你可以放心。”
“至于你现在最想问的，关于构造体和你们所存在的问题……我只能说，你还是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清楚比较好，我也不会说的。”
“……为什么。”咬着牙，流月眼底布着血丝，“难道要让所有人都被利用、被牺牲，一无所知的战斗下去吗？！”
“在对构造体一事上的确有些不光彩的内幕，作为研究者我也感到惭愧，但我还是那句话——夺回地球是战争，不是游戏，不能感情用事。”
“坦白来说，‘自爆’装置的存在就只是在那里，它并不具有强迫性。
有的指挥官不知情，有的指挥官对构造体是怎样态度你也清楚，他们会毫无心理压力使用。而像你这样的指挥官，知道这个东西后也不可能使用它。
至于构造体，大部分构造体们都还是认为那是自己自愿引爆的装置。”
“无论是哪种指挥官还是构造体，管你知情还是不知情，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默契稳定的局面。你和你的小队成员们关系很好，所以在他们知道真相后仍然选择相信你，可你要明白，并不是所有小队与自己指挥官的关系都如你们这般。”
“如果你成为打破局面的那个点，将这件事情广泛传播出去，不仅会影响军心，甚至会引发内乱，这样做的后果你应该明白吧？”
“所以，请以大局为重，好吗？”
流月：“……”
一时逞快说出真相的后果，会影响全人类对抗帕弥什的战争，成为全人类的罪人。
流月想起015号城市那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自爆老哥，还有朱雀小队死也不断开链接的指挥官。
流月并不傻，他清楚，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无论这世界在怎样阴沉，怎样灰败，总会有自愿燃烧、牺牲的可爱的人站出来，他们就如晚霞过后在黑夜中绽放出微弱光亮的星星。
可当这样的牺牲带上了强迫性，带上了理所当然时……一起就都变味了。
但可怕的是，正如阿西莫夫所说，‘自爆’装置的存在并不具有强迫性，如果所有的指挥官都不去使用，那这个装置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大部分指挥官对构造体们的态度又是怎样？他不敢想。
现实不是热血漫画，他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更不能逞一时之快打破这稳定的局面，成为全人类的罪人。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些埋在心底，成为“稳定局面”中的一员，然后保证自己绝不会对自己的队员用这东西。
继续……维持着‘自爆’装置的谎言。
“我明白了。”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流月声音沙哑的回道，他想通了。
很难得，像阿西莫夫这样的高层竟然会耐着性子和自己说这么多，他完全可以用清理部队和重启灰鸦小队的成员来威胁自己。
流月也明白，阿西莫夫苦口婆心告诉自己这么多，是真的想让自己清楚，在这件事情上大多数人的无奈。毕竟他也只是个研究者而已。
“谢谢……”流月真心向他道一声谢。
无奈，这就是现实。
大多数人又何尝不是这样，被迫做着自己曾经讨厌的事，甚至……成为曾经最讨厌的人。
……
“你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了。”这次的实验人员换作了一名女性。
先是做关于心里上的询问，后面进行身体各方面的检查后，她说出了答案。
翟忆星沉默了，她清楚自己的身体，这极短的寿命或许就是自己成为“非人”的代价。
还能活多少年她并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回到那个地方，替“她”复仇了。
“只剩下不到两年寿命……”
光是咀嚼着这句话，内心深处就涌现出一股深深地无力。
粉发少女在外面走着，已经不知走了多久。
舰桥上，时不时停靠的飞行器掀起的狂风吹散她的长发，迷乱她的双眼。
曾经，自己总是下意识依靠着别人，来到空中花园后她想通了，带上坚强的面具，游走于那群嗜血鲨鱼之间，尽力配合着他们对自己身体的实验。无非就是想借助空中花园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回到那里，替那个人复仇，仅此而已。
可直到现在，那辐射与帕弥什扭曲在一起的地方仍旧是人类的禁区，阻绝了除自己外百分之百的人类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构造体。空中花园……还是没有做出打上后能前往那里的血清。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自己一个人的话，又能做到什么？
悲观消极的情绪逐渐充斥着她的脑海。
“阿伟？”在少女低头思考中，一道健硕的身影映入她眼帘，整个空中花园可没几人有他那样的体型。
“你是回空间站吗。”
“是的。”伟比利也向翟忆星打个招呼，说道，“上面有行动，要让很多构造体小队集中前往同一个地方执行一项任务，其中就有我的队伍，我得赶紧回去，这次大规模保密项的任务不能有一点闪失。”
“那一起过去吧。”翟忆星说。
正好，在灰鸦小队修整的那段时间她和月月已经把其他事处理完了。
不过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有股不详的感觉。
…………
（本章完）
2021.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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